張倩聞言，眼睛微微一亮，隨即捂嘴輕笑道：“你倒是大度，行了，我也走了。”

最後，這裏只剩下陳飛和林柔兩人，相顧無言。

“呃，小柔，倩姐的話你別放在心上，她一向是這麽口無遮攔的。”陳飛不知道該說什麽，只得撓撓頭解釋道。

“是嗎？”林柔面無表情，淡淡地開口道“或許她說得是真的呢，只是她卻忘了把自己也算上了。”

陳飛心中一驚，僵硬地笑了笑：“怎麽可能，你，你……”

林柔卻是搖搖頭，聲音苦澀：“我又不是瞎子，她們對你的情誼我如何看不到，如果不是因為如此，她們為什麽不遺餘力地幫你，如果不是如此，不求一點回報？”

“我們是朋友，朋友之間不是應該互相幫忙的嗎？”陳飛解釋道，然而卻顯得蒼白無力，連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。

“或許吧。”林柔低著頭，輕聲念叨了一句，沈默一下低沈著聲音道，“我也先回去了。”

看著林柔這個模樣，陳飛心中一痛：“小柔，我……”

“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兒。”林柔說了這一句，轉身就直接離開了。

陳飛站在那裏，探著手發楞，直到看不見林柔的背影，才收回目光，幽幽地嘆息了一聲。

說起來，他之前從未正視過這個問題：他與張倩三女之間到底是什麽關系，難道只是朋友關系嗎？

他知道沐細雨對他是有感覺的，只是不善於表達感情，所以才會一直這樣，而陳飛則是因為林柔的原因，一直表現出來很疏遠，但是現在想想，若是她要嫁給別人，他心裏會是怎樣的感覺。

很快，他就明白了，一想到沐細雨要嫁給別人，他心中就是一陣疼痛和不甘，不只是沐細雨，就連張倩和張婉清也是如此。

“難道，我真是一個花心的男人嘛？”陳飛自嘲地笑了笑，搖搖頭，腳步有些蹣跚地走進了診所。

人非草木，孰能無情。

這也怪不得陳飛，正像林柔所說的，張倩三女對陳飛的幫助可謂是不遺餘力，若是沒有感情，誰會這麽做。

而人心都是肉長的，在三女這樣的感情下，陳飛又豈能無動於衷，或許是因為當局者迷的原因，他自己並未察覺到。

就這樣，陳飛坐在診所內，思索了整整一夜，天色亮了，他才雙眼通紅地來到衛生間洗了把臉。

就在他準備去吃早餐的時候，一個中年婦女走了進來，神情有些猶疑，看了陳飛一眼，有些退意。

“你好，請問是來看病的嗎？”陳飛看到來人，下意識地說道，同時發動了“隱疾”的能力。

中年婦女遲疑地點點頭。

陳飛伸出手，示意中年婦女坐下讓自己露出一個平和的笑容，這可是他開診所後的第一個病人，可不能嚇跑了。

接下來，陳飛仔細地詢問了一下病情，又和他用“隱疾”看到的內容結合了一下，簡單地開了點藥。

本來就不死什麽大病，陳飛在醫院那些天，每天都有很多這樣的病人，看起病來自然是得心應手。

病人千恩萬謝地離去了，陳飛卻沒有了去吃早餐的心思，坐在那裏發楞。不知道過了多久，他才回過神來，看著冷清無一人的診所，嘆了一口氣。

診所剛開業，沒有病人也很正常，陳飛也是這麽認為的，甚至覺得以後也不會有太多的病人。

因為人一旦生病，首選還是醫院，除非是圖方便和便宜才會來這樣的診所，所以他覺得有他和林柔兩個人足夠了，沒有再招人的想法。

但是昨天又發生了那樣的事情，這是陳飛有些猝不及防的。當時林柔沒有表現出來生氣的模樣，但正是因為如此，他心中才有些忐忑。

他一直坐在那裏到了傍晚，中間又來了兩個病人，也是一般的小病，吃點藥就能好的。

這時，診所門再次被打開，陳飛頭也不擡地說道：“歡迎光臨。”

說著他緩緩擡起頭，然後就楞住了，因為進來的正是林柔。

林柔也是帶著黑眼圈，看來也是沒有睡好，看到陳飛憔悴的確模樣，心中一疼，本來想要說的話到了？嘴邊又說不下去了。

“你來了？”

看到林柔，陳飛有些驚喜，連忙站起身來，卻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，天旋地轉一般，眼看就要倒地，他連忙扶住了身邊的桌子，這才避免摔這一下。

林柔見此，也顧不得其它了，連忙上去扶住陳飛，擔心地問道：“你沒事吧？”

陳飛苦笑著坐下，擺擺手道：“沒事，應該低血糖，沒什麽大礙。”

“你，在這裏坐了一天？”林柔也是醫生，看出來陳飛低血糖的原因，輕咬嘴唇問道。

沒有聽到陳飛的回答，林柔確定了自己的想法，嗔怪道：“你怎麽這麽傻，你等著，我給你買點吃得過來。”

說著也不待陳飛回答，她就跑出了診所。半個多小時後，她提著幾個飯盒回來了，放在桌子上一一打開。

一共兩菜一湯，分別是魚香肉絲和西紅柿炒蛋，還有一大份米飯，以及一份牛肉羹。

聞到食物的香味，陳飛餓了一天的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叫了起來。

聽到響聲，他有些尷尬，而林柔則是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：“虧你還是醫生，飲食不規律，容易生病的。”

她嘴上雖然不滿，但是心中還是很心疼陳飛的，說著遞給他筷子，把米飯放到了他面前。

陳飛實在是餓極了，要是平常也沒什麽，可現在食物在眼前，他哪能忍得住，當即大口扒了起來。

“慢點，小心噎著。”林柔看到陳飛這個樣子，眼中閃過一絲溫情和無奈。

吃過飯，天已經黑了。

陳飛打算送林柔回去，誰知林柔卻道：“這裏也是有休息室的吧？”

這裏當然是有休息室的，林柔自然不會不知道，那她這麽問是為了什麽？

而陳飛則是心中一跳，有種想法難以壓制。

“我先去洗個澡。”林柔抿了抿嘴唇，輕聲說了一句，然後低著頭走向二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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